在人类活动持续增强的背景下，农业活动引入的非本地物种会对当地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系统功能产生深远的影响。意大利蜜蜂（Apis mellifera）是最重要的管理授粉昆虫，养蜂人常根据油菜等蜜源植物的花期进行转场，从而为蜜源植物种植地引入大量非本地传粉昆虫。意大利蜜蜂属于超级泛化的传粉昆虫，除了访问油菜等蜜源植物外，也会溢出到油菜地附近的自然生境中访问当地野生植物，从而影响当地植物-传粉者互作网络的结构和传粉功能。研究组之前的研究表明青藏高原东北部的高寒草地开花植物最丰富的传粉者为蝇类（Wang et al.,2022,Frontiers in Plant Science），农业活动引入的意大利蜜蜂在白菜型油菜（Brassica rapa var. oleifera）的花期会访问自然生境中的大量野生植物，使当地最丰富的传粉者从蝇类转变为意大利蜜蜂（Wang et al.,2021,Ecology and Evolution）。因此，“油菜-意大利蜜蜂-野生植物”构成的系统为深入探究优势传粉者转变如何影响青藏高原高寒草地开花植物的繁殖成功提供了良好的条件。

近日，中国科学院昆明植物研究所青藏高原植物进化与适应专题组在青藏高原东北部高寒草地研究了农业活动引入的意大利蜜蜂和白菜型油菜对本地传粉者群落、植物与传粉之间的连接模式、多种开花植物繁殖成功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意大利蜜蜂的引入增加了本地传粉者之间的竞争，提高了本地传粉者的访花忠诚性，并且重新配置了植物与传粉者之间的连接模式，从而改变了高山植物的繁殖成功。该研究揭示了意大利蜜蜂通过改变本地传粉者的觅食行为来增强植物群落的授粉功能，证明了意大利蜜蜂的溢出效应对高山农业生态系统和周边自然生态系统授粉服务的潜在积极影响，为深入了解高山植物如何适应外来传粉者提供了新的理论视角。研究结果以Mixed effects of honey bees on pollination function in the Tibetan alpine grasslands为题在线发表在Nature Communica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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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意大利蜜蜂对青藏高原高寒草地传粉功能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