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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毒植物的故事

文章来源:标本馆  |  发布时间:2013-09-29  |  作者:方伟  |  浏览次数:  |  【打印】 【关闭

 

 

  印度萝芙木,夹竹桃科萝芙木属植物,印度人将它用于治疗狂躁和其他精神病已至少有1000年的历史,虽然早在16世纪末,干制的印度萝芙木就从中东传入欧洲,但是直到1943年它才被用于西药。

  古人认为缬草具有利尿作用,还将它用于治疗癫痫症。将干的缬草悬于衣橱,其芳香能熏衣,但也会引来老鼠的咬噬。

  紫茎泽兰(俗称“解放草”)Eupatorium adenophorum,原产中美洲的墨西哥,1865年开始作为观赏植物进行栽培并引进美国、英国、澳大利亚,现已分布到世界30多个国家,主要集中分布在北纬22°-25°的范围内,对泰国、菲律宾、缅甸等东南亚国家造成重要威胁。从上世纪40年代,紫茎泽兰由东南亚传入我国云南,现已扩展到广西、贵州、四川等省。

  紫茎泽兰分布广,蔓延快,每年2-3月开花,4-5月种子成熟,种子很小,有刺毛,可随风飘散。种子产量很大,成熟时每株年可产种子(瘦果)1万粒左右。种子成熟正值云南多风的旱季,因此种子散布很快。此外,紫茎泽兰有顽强的无性繁殖能力,也依靠根系向四周蔓延。

  由于具有强烈的毒性(有毒成分主要包括佩兰毒素、香豆素等),紫茎泽兰可以排挤生境四周的其他草本植物在山地、草场形成密集成丛的单优植物群落,导致牧草产量急剧下降,牛、羊等牲畜因误食或吸入高浓度的花粉引起中毒(地方性“马哮喘病”),以及松树及阔叶树种幼苗无法自然更新,形成“生态灾难”的同时也对畜牧业和林业等经济产业造成直接的危害。

  对于紫茎泽兰的防治有多种措施,包括生态工程(特别是种植有竞争能力的禾草、豆科植物抑制紫茎泽兰的侵袭,避免单一树种造林等)、生物防治(比如昆虫防治,真菌防治)、化学防治、机械挖除等,只有采用综合的防治措施,才能有效遏制紫茎泽兰的蔓延和危害。

  狼毒(别名:红狼毒、一把香、断肠草)Stellera chamaejasme,为瑞香科狼毒属植物。狼毒在我国的自然分布广泛,东北、华北、西北及西南地区的草地、高山向阳处都有生长。尽管狼毒是本土物种,但由于许多牧场的长期过度放牧,草地严重退化,而在繁殖力、耐旱能力和养分竞争等方面具有明显优势的狼毒则迅速蔓延,植株密度逐年提高,甚至成为草场的主要植物群落(而形成靓丽别致的风景)。

  狼毒全草有毒(有毒成分主要为狼毒素),以根的毒性最大。在早春放牧时,牛羊等家畜由于饥不择食,误食刚返青的狼毒幼苗(狼毒地上部分冬季死亡,以地下宿根越冬,翌年春从根茎上萌发出新的株丛)造成中毒,轻者腹痛、腹泻、呕吐,严重时倒毙死亡。另外在5-8月的狼毒花期,有毒的花粉四处散发,也可能造成家畜的吸入中毒事故发生。

  萱草,指百合科萱草属Hemerocallis的多种植物,包括北萱草H. esculenta、黄花菜H. citrina、北黄花菜H. lilio-asphodelus、小黄花菜H. minor等。萱草是我国古代传统的“母亲花”,在家家户户的庭院中均广泛栽植。萱草(主要指黄花菜H. citrina)的花蕾及其干制品还可作为蔬菜食用,由于成品为黄色或黄褐色,似针状,故称为黄花菜、金针菜。金针菜味鲜质嫩,营养丰富,是我国传统的滋补佳品。萱草根可以入药,在我国古代医药典籍里多有记载,《本草求真》有言:“萱草味甘而气微凉,能去湿利水,除热通淋,止渴消烦,开胸宽隔,令人心气平和,无有忧郁。但气味清淡,服之功未即臻,不似气猛烈药,一入口而即见其效也。”也因此萱草也被称为“忘忧草”、“疗愁”。

  尽管萱草多有美誉,但某些萱草种类的根却颇具毒性(含有萱草根素),误食能导致人及牲畜瞳孔散大、双目失明,四肢麻痹甚至全身瘫痪,农民称之为(牲畜)“瞎眼病”。此外,新鲜黄花菜含有一定量的秋水仙碱,过量食用可引起恶心、呕吐、腹痛、腹泻等症状,因此不可一次过多食用未经干制的新鲜黄花菜。

  杜鹃花,指杜鹃花科杜鹃花属Rhododendron的多种植物,是世界著名的观赏花卉,在我国西南地区及东喜马拉雅地区有极其丰富的野生种类。杜鹃花属的有毒种类多(约在68种以上),分布广(南北方皆有分布),且毒性剧烈,常常导致人畜中毒,其中以羊踯躅Rhododendron molle的毒性最大,危害尤甚,东汉《神农本草经》中将其列为“大毒”,明李时珍《本草纲目》:“花、根、叶有大毒。羊食其叶踯躅而死。”杜鹃花属植物的有毒成分主要是木藜芦毒素I和八厘麻毒素。尽管如此,羊踯躅也具有一定的药用价值,《本草纲目》还记载,羊踯躅可用于“腰脚骨痛、手臂痛”,民间用羊踯躅的根蔸浸酒,用于治疗风湿痹痛。此外,羊踯躅的枝叶还可作为“土农药”,具有良好的杀虫效果。其他杜鹃花属植物也具有相似的药用功效:根主治风湿性关节炎、跌打损伤;叶或花捣烂敷治皮炎、癣疮。

  夹竹桃Nerium indicum,夹竹桃科夹竹桃属植物,原产于波斯(现在的伊朗),现在世界热带、亚热带地区广泛栽培;其花朵艳丽繁茂,且花期很长、几乎全年,深受人们喜爱,在我国南方极为常见。夹竹桃在我国的引进栽培历史较早,明代王象晋《群芳谱》:“花五瓣,长筒,瓣微尖,淡红,娇艳类桃红,叶狭长类竹,故名夹竹桃。”夹竹桃一般为红色,因而又名红花夹竹桃,它还有一种白花的栽培变种——白花夹竹桃N. indicum cv Paihua。更值一提的是开淡黄花的黄花夹竹桃Thevelia peruviana,尽管与夹竹桃十分相似,但它并非夹竹桃属植物,而是单独的黄花夹竹桃属Thevelia。

  夹竹桃和黄花夹竹桃均是全株有剧毒,主要含有多种强心甙(黄花夹竹桃以种仁最为丰富,其种子毒性也最大),误食可导致出血性胃肠炎和各种心律不齐症状,严重可导致人或牲畜死亡。据报道,漂浮有夹竹桃叶的水、焚烧夹竹桃枝叶所产生的烟都具有毒性,因此人们在生活中需特别注意,避免幼儿以及宠物的误食或吸入。

  腊梅Chimonanthus praecox,腊梅科腊梅属植物,其花蜡质鲜黄,似梅花而芳香,是我国传统的早春观赏花木,在全国各地的公园、庭院及寺庙都多有栽植。腊梅的生长特点是先花后叶,花期11月至翌年3月,果期4月至11月。腊梅花、叶和果实均含有腊梅碱等有毒成分,由于发叶较早,叶大味香,牛羊喜食,因而常发生牲畜误食中毒死亡。

  腊梅香气浓郁,可用浸提法提取芳香油,制作腊梅浸膏,供制皂和化妆用香精。此外腊梅花还可入药,属清凉性解毒生津药,治心烦口渴;花浸入油内为腊梅花油,敷治水火烫伤。

  蕨(俗称“甜蕨”、“米蕨”)Pteridium aquilinum var. latiusculum和毛叶蕨(俗称“苦蕨”、“毛蕨”)均是蕨科蕨属植物,在我国分布较广,是老百姓经常采摘的食用野菜,被称为“蕨菜”或“龙头菜”。在日本、加拿大、美国、巴西等地区,当地人民也有食用蕨菜的习惯(特别是日本,每年都从国外进口蕨菜以满足国内需求)。幼嫩的蕨叶密被柔毛、呈卷曲的拳头状,是可食用的部位;根状茎富含淀粉,可加工制作面包及其他淀粉制品,特别在战争及饥荒年代,蕨根淀粉甚至是百姓赖以生存的重要食物来源。然而,蕨菜却有着明显的毒性和致癌性,引起多方学者的广泛关注。

  蕨菜的叶片及根状茎中含有多量的硫胺酶,能造成单胃动物(多见于马,偶见于猪)的蕨中毒(硫胺素(维生素B1)缺乏症)[注:单胃动物由于胃内硫胺素合成不足,需要不断摄食补充,而过量的硫胺酶摄入会造成其体内硫胺素的大量分解破坏,而出现硫胺素缺乏症;反刍动物的瘤胃可以进行有效的硫胺素生物合成,一般不会导致该症状],由于马的中毒症状表现为明显的四肢运动不协调,因而又被称为“蕨蹒跚”。而反刍动物(主要见于牛)大量采食蕨后出现一种以骨髓损害和全身出血性变化为特征的急性致死性中毒症,以及其他慢性中毒效应。此外,流行病学调查的资料表明,日本食用蕨菜的人群中食道癌、胃癌的发病率远高于不食用蕨菜的人群。其他研究还证实,蕨的根状茎毒性较之叶片更为强烈,未成熟叶片的致癌性比成熟叶片高;而蕨的孢子亦具有致癌性,可能具有吸入性中毒的危险。

  乌头Aconitum carmichaeli,毛茛科乌头属植物,是该属植物中在我国最早作为药用的品种,其野生种称为草乌,分布于我国大部分省区,而栽培种称为川乌,在四川地区栽培已近千年历史。乌头属植物种类繁多,其他常见种类还有:北乌头(又名北草乌)A. kusnezoffii,短柄乌头(又名雪上一支蒿)A. brachypodum,铁棒槌A. pendulum,黄花乌头(又名关白附)A. coreanum,皆含有多种生物碱,大多有剧毒。汉《神农本草经》记载:“其叶煎之,名射罔、杀禽兽。”意思是用叶煎汁制造毒箭以射杀禽兽;汉《淮南子》:“天下之凶者,莫凶于鸡毒”,指的都是乌头。

  乌头全株有毒,以块根毒性最强,一般在幼嫩时毒性较小,开花前及开花时毒性最强,结实后毒性最小,在晒干或贮存后毒性并不消失。乌头生品经炮制、煎煮后,生物碱含量可损伤大半,其毒性也大减,但仍具有强心等药效,是我国著名传统的中药材。乌头药用部位主要是块根,药材有生草乌(生川乌)[注:在秋季茎叶枯萎时采挖其主根,清洗干净后晒干即是生草乌]、制草乌(制川乌)[注:通过漂浸法、蒸煮法、高压法等炮制方法加工后即是制草乌]和附子[川乌的侧根称为附子,也有不同的加工方法,如盐附片、黑附片、白附片]。

  曼陀罗(又称闹羊花、喇叭花)Datura stramonium为茄科曼陀罗属植物,同属的植物还包括白花曼陀罗D. metel,毛花曼陀罗D. innoxia,紫花曼陀罗D. tatula等,它们都具有明显的毒性。曼陀罗全株含有多种有毒生物碱,主要是天仙子碱、莨菪碱、阿托品等,以果实特别是种子毒性最大。由于它的气味难闻,且果实上有硬刺,家畜一般避而不食,但难免被人为地混入饲料引起中毒。

  咖特(巧茶)是一种矮小而抗旱的树,在从阿拉伯半岛南部到东非高地的适宜地区广为生长。它的真实起源不大清楚,多数栽培形式都是不结果的,这说明它长久以来都是被栽培的,通过广泛耕种,它的产量比野生的更为丰富。至于是从何处首先发现它的麻醉特性的,早已模糊不清,只知道有些人认为这种植物很可能是源自埃塞俄比亚。

  在古代,穆斯林咀嚼咖特代替酒精,这些虔诚的信徒通常用它来保持在通宵祈祷中的精神。它还被供给13世纪的士兵,用于减轻疲劳,而将咖特作为休闲食品,大概跟它变成农作物有关,这大约发生在同一时期的红海南部地区。现在在也门,咖特被认为能减轻感冒、发烧和头痛等症状,并且能消除抑郁。它似乎能提供身体能量和耐力,增强精神和意志力。“咖特振奋了精神”是一句俗谚,在今天,估计有超过90%的也门男子常嚼咖特,在那些可合法使用咖特的周边国家,它也同样受欢迎。它早已与该地区的文化深深缠绕在一起。咖特的咀嚼一般始于午餐之后,不论是在家、在办公室,还是在公交车上,每个人都带着他自己的那份。在商店里它也等着被售卖,就像伦敦或纽约街头售卖的三明治一样。咀嚼咖特是一种生活方式,分享咖特是种令人愉快的公共活动,使它成为所有社交场合的中心。

  咖特含有卡西酮,这是一种天然的安非他明。但卡西酮很快会衰变成去甲麻黄碱,这种物质的功效则较弱一些。其中卡西酮是美国的第一类管制药,同海洛因和可卡因一样,去甲麻黄碱是合法的第四类药。咖特叶还含有少量的麻黄素,这种物质也被列为第一类管制药。如果咀嚼新鲜的咖特叶,会让人变得机敏、专心、友善,满足并产生自由流畅的想法。一些研究者将它同增强个人的攻击性和幻想能力联系在一起。一些男人认为它是催情剂,但他们的女人并不赞同。咖特也能引起许多负面的影响,这包括便秘、痔疮、疝气、多疑症和抑郁。尽管也门人否认咖特不利于健康的功效,他们却欣然承认它会导致失眠,造成力竭,以至于在某种程度上使人们在第二天无法工作。

  尽管深受使用者的喜爱,咖特却从未成为一种广泛交易的商品。这是因为它那古怪的生物性变化:新芽一被摘下,活性物质卡西酮就开始转换成几乎无活性的去甲麻黄碱。经过一两天后,这些叶子对精神的作用跟卷心菜几乎没什么区别。即使是将叶子在炙热的也门阳关下晒干,也无法保持它们的特性。如今,咖特的新鲜叶子有时会被运送到遍及各地的思乡的也门人手中。有时这些叶子还被冻干处理以保证其品质不发生变化。这种植物能在美洲和亚洲的大部分亚热带地区繁殖生长,所以它可以变得更有全球性的意义,目前,它已经在澳大利亚生长起来。但咖特在邻近也门的沙特阿拉伯已被列为非法物品,其他国家与地区也出现要求禁售的呼声。

  古柯能减轻饥饿和疲劳,还担当一种普通的兴奋剂,但它却含有强有力的上瘾物质。在19世纪晚期,正当这种植物几乎要融入美国商业的主流,并确实成为世界商业的主流时,它危险的黑暗面被发现了。现在,古柯仍然对它的消费地区造成破坏,而这一破坏就发生在它的主要生长地区——南美洲。

  古柯灌木最初的生长地已不为人知。有几种野生的近缘种生长在南美洲东部、巴西和西印度群岛的低地,古柯可能是这几个野生种之间产生的一种杂交植物。在南美洲西北部发现的陶器上的线条画表明,大约在公元前3000年,咀嚼古柯在印加帝国兴起前已成为当地文化的一部分。古柯叶在公元前2500年的秘鲁墓穴中也有发现。这种植物被认为是神的礼物,被用于宗教仪式、葬礼等一些特殊场合之中。当印加人接管这一地区时,古柯叶最初为印加皇室保留。到西班牙入侵时期,它的使用范围已经广为扩大了,而新的征服者曾经试图禁止它,但他们很快发现,如果没有古柯,他们奴役的印第安人既不能再地里劳作,也不能开采金矿。很快地,不光是地主,甚至是持有土地的教会,都开始在一天内分发3-4次的古柯叶。

  古柯的活性成分可卡因,最早在1859年由哥廷根大学的艾伯特·尼伯曼分解出来。通过乙醚萃取法,它能很容易地从叶子中分离。当可卡因到达欧洲和北美,这一曾经是印加人神圣植物的东西,变成了一场灾祸,而这场灾祸甚至延续至今。它起初被认为是长生不老药,于是人人都变得狂野起来。这种有效的、廉价的、上瘾的树叶提取液吸引了各种各样的资本家,一些投机者将它看作专利药品的基本成分,于是它被用在牙痛药、发烧及感冒药、“保证使抑郁消散”的香烟、巧克力、各种消化剂中。可卡因同酒精混合在一起,会形成另一种强力的化学药品,古柯乙烯。含可卡因的酒精饮料、著名的马里亚尼酒,被国家领导人、皇室成员乃至教皇饮用,与之类似的维特酒则是由葡萄酒和古柯叶制成。

  关于古柯最著名的事件是在1886年,约翰·S·潘伯顿发明了可口可乐。它被宣传为“有价值的脑部滋补品和各种神经病痛的治疗品”,还是一种温和的饮品,“不通过邪恶的酒精,也能展现古柯的美德”。作为一种典型的新饮料,它含有约60毫克的可卡因,再加入焦糖、可乐果、糖、香草、肉桂和酸橙等调味料。于是它的巨大成功也就不足为奇,因为购买者都上瘾了。1903年后,其中的可卡因被去掉,或加入了低可卡因的古柯属植物原料。

  然而,可卡因是一剂猛药。通过碳酸氢钠将可卡因裂化,结果则更加猛烈。古柯是贫困农民的经济作物,它含有的可卡因便于提取,容易运输。古柯曾是一种在高山生存的植物,如今已深深陷入南美洲大部分地区的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它同大麻和鸦片一样重要,也是全球不少城镇的经济引擎。虽然它在任何地方都是非法的,但在全球范围内的销售额则肯定十分惊人。

  鼠尾草,一种亚热带的鼠尾草属植物,在1962年被当做一个新的植物种类(被作为新种发表?)。2001年,鼠尾草引发了一场“药物恐慌”。在这年的5月31日,它在澳大利亚已经快要被列为非法药物,而离它的生长地很近的美国,它仍是合法的。药物执行官表示,他们正严密地监控着这种植物(现在的情况是?)。

  尽管鼠尾草最近才引起人们的关注,可事实上它是一种古老的药用植物。它源自墨西哥的瓦哈卡地区,被奎卡特克和马萨特克印第安人使用了数个世纪,用于治疗一系列疾病。鼠尾草能帮助“患者”通便利尿,同时又能止腹泻,还能止头痛,缓解风湿。人们将它提供给病人、老人或将死之人,使他们恢复活力。康复的病人称它为“玛利亚(圣母)”药剂。鼠尾草大多时候仅被巫医服用,而不是被病人。巫医们用它占卜病因以及治疗方法,但如果使用更高的剂量,鼠尾草会将巫医直接带入超自然世界,那里居住着圣母玛利亚和圣彼得。换句话说,大量使用鼠尾草,很可能引起幻觉。

  鼠尾草属植物在全球范围内,被广泛用于药品和食品领域。事实上,它的拉丁属名Salvia来自拉丁语“salvare”,意思是安全。在欧洲,鼠尾草在治疗众多疾病方面有很长的历史。在我国,丹参是著名的传统中药材,至今仍被广泛使用。而在墨西哥,当地土著将该属的9种植物入药,但只有墨西哥鼠尾草(?)才被用做迷幻药。

  曼陀罗属Datura植物在世界上都广泛生长,都含有三种相伴出现的生物碱:颠茄碱、莨菪碱和东莨菪碱,不同种类含有不同的比例,当然通常各自还有一些独特的生物碱。曼陀罗所具有的生物碱具有麻醉和消除疼痛的功效,在亚洲、欧洲以及美洲都早有应用,而且它还能被用来治哮喘病且非常有效。有时整棵植株被晒干并研磨成粉末,常常与硝石混合,燃烧成烟,成为供人吸食的熏香。另外一种方法是将叶子晒干碾成粉末并直接吸食。然而它也十分危险,剂量的偏差可能直接致死。中美洲和南美洲的曼陀罗种类通常为多年生植物,生有巨大而下垂的花朵,由蝙蝠授粉,如今已从曼陀罗属中分离出来,成为大花曼陀罗属。它们中的一些品种异常美观,被世界各地的园丁所种植,但仍被当做曼陀罗提起。多数园丁只是欣赏它们的模样和绝妙的香气。

  通常所指的牵牛花是一类生长迅速、花朵繁盛的旋花科藤本植物,其种类往往来自几个不同的属,如牵牛属、番薯属和打碗花属等。它们都含有多种生物碱,其中一些同麦角中发现的迷幻剂麦角酸酰二乙胺(LSD)非常相似,而麦角则是寄生于谷类植物粟、小麦、黑麦等穗上的真菌。这些生物碱因此也同样具有致幻的效果,特别是牵牛花的种子,在古代被阿兹特克的巫师和祭司广为使用,用于占卜以及治疗各种疾病,小到肠胃气胀和头痛,严重到性病和肿瘤。在我国中药材里,牵牛子也具有一定的药用价值,因种子有淡棕色和黑色之分,被称为“白丑”和“黑丑”,但必须严重注意用量,以防引起急性中毒。对于现代的一些药理学家而言,在牵牛花上发现这些生物碱令人称奇:合成这些物质的基因是否是在很早的进化历史阶段,通过病毒传播从麦角上转移到牵牛花及其近缘植物上?

  最著名的美洲致幻剂所含的生物碱同麦角酸酰二乙胺(LSD)的结构非常接近,这种植物叫奥佩特掌。它是一种奇特的小型仙人掌,产自齐瓦瓦沙漠。如今,它每年仍被上百万人收割。这种植物多数长在地下,多汁的主根有一个蓝灰色的球形根冠冒出地面,上有波状的凹槽,并有丛生的灰色或微黄的须根。这些须根在植物的中心处更为密集,还有微白花朵点缀其上。球形根冠能被切开,让根茎长出一丛新植物。根冠既可新鲜食用又可晒干服用,人们还将它切碎泡茶饮用。奥佩特掌是印第安文化古老而重要的一部分,既作为宗教仪式的一部分,也作为一种药用滋补品。当地的部族将其视为万能药,它也同古柯一样,是一种能使人无需吃东西便能多日从事剧烈体力活动的植物。但真正使奥佩特掌声名大噪的原因,还是由于它是一种异常强烈的致幻剂。许多人曾为它狂热,在墨西哥和美国德克萨斯州曾经有大片繁茂的“奥佩特掌花园”。它曾引起严重的宗教问题和复杂的法律问题,如今它的使用在许多国家已属非法。

  大麻,毫无疑问是一种全球性植物。它高高的茎秆能生产纤维,制成麻袋布一般粗糙或同亚麻一样好的织物。这些纤维直到近代,还被用来制成用于商业、建筑及旅游业所能用到的绝大部分绳索。大麻的种子可以食用,含有营养成分,还可以榨出极好的食用油,并且它易于保存且方便运输。大麻的叶子可作药用,用来广泛治疗各种疾病,并被古代多个地区的民族所使用。

  大麻这种作物非常古老,以至于它的起源地早已不得而知,但它最早是被种植在中亚的某些地方。这种植物主要的散播者,也许就是起源于中亚的塞西亚部族,它们带着这种神奇的药草,向西向北移居,在公元前1500年左右到达欧洲。考古学家近年来在中亚挖掘出了冻结的塞西亚人坟墓,墓穴的历史可追溯到公元前500-300年,其中就发现有大麻叶和果实的残余。事实上,大约在公元前500年,希腊作家希罗多德对塞西亚人的生活描述就提到了大麻,与考古发现的遗存十分吻合。

  大麻至少在公元前600年前就用于印度教的仪式,作为湿婆神的祭品。在吠陀经中,大麻是一种能给人带来任何东西的植物,包括健康、长寿和神化。它能使意识加速,改善判断力,减轻发烧,增进睡眠,治疗痢疾。到了公元1600年,它还集合了更多的治疗功效。如果患者的问题是精神上的,他可以服用一种被称为“印度大麻”的药品,这种药品在当地十分神圣,能驱除邪恶,带来好运,净化人的罪孽。印度大麻是一种由大麻干燥的叶子或花芽和香料、面粉、糖一起制成的糊状物。此外,印度大麻还在印度洋对岸的北非被使用,但有时还会加入罂粟种子、曼陀罗花,甚至还有一些马钱子。

  在希腊和罗马,大麻似乎仅仅只是被看做一种纤维植物和药物。然而,希腊哲学家德谟克利特建议,偶尔将它同酒和没药一起饮用以达到迷幻状态,而加伦在公元200年左右写道,“希腊人和罗马人,有赠给客人大麻的习俗,以此来使他们欢乐愉悦。也许由于拥有广阔的葡萄园和极佳的美酒,他们便不大需要别的兴奋剂了”。

  在穆罕默德时期的中东,最早的禁酒令产生了。默罕默德虽然下令禁止酒精,但他却允许人们使用大麻。大约从8世纪起,大麻就被广泛使用。在那时,《一千零一夜》的故事正流传开来,而印度大麻制剂在其中的一些故事中则频繁出现。

  在欧洲,大麻绳无疑在整个罗马帝国时期都得到使用,而土层中大麻花粉量的研究表明,公元400-1100年是它的栽培高峰期,但却没有关于它的药用或其他用途的记录,也没有关于它作为麻醉品用法的早期参考资料。在十字军东征时期,很多欧洲人才偶然发现大麻在东方早已被广为使用。大麻在世界贸易中的重要意义在于,它是海运索具中不可缺少的东西。在十六、十七世纪,作为海上贸易帝国的统治者,无论是英国女王,或是西班牙王室都通过法令要求在其帝国殖民地的全境种植大麻。在很多地方,大麻甚至还被用于以物易物,或用来交税。不过到了十九世纪下半叶,大麻制剂的吸食危害已经引起了埃及、土耳其等一些国家的注意,并颁布了相应的大麻禁令。然而,在1912年海牙的一次大型国际会议号召抵制鸦片、吗啡、可卡因和海洛因,却并没有人认为大麻危险到需要禁止的程度。而在之后的数年间,美国一些州禁止了它,另一些州似乎更愿意去禁酒,对大麻却不予过问。

  直到如今,这样的混乱还在继续。大麻在全球范围内许多地方都可获得,它是年轻或标新立异的象征,是整个西方文化的构成要素。这种植物生长在曼哈顿的阁楼里、苏格兰岛上泛光灯的车库里、普罗旺斯的后院里,但在另一些地方,拥有它却会导致漫长的监禁。

  毒药的历史非常久远,在古希腊及古罗马时期,希腊人和罗马人在下毒时,有一个基础的毒药名单可以参照,“排名前十”的是:鸦片、曼德拉草、天仙子、颠茄、曼陀罗、毒芹、乌头、大麻、各种毒蘑菇和紫杉。其中,紫杉比较特殊,是通过呼吸麻痹致命的。根据普林尼的说法,即使是在这种树下睡觉或是休息,都会致命,但如果钉入一枚铜钉,紫杉就变得无害了(这里显然是在瞎扯,但作为故事,还是挺有意思的)。这些毒药不仅用于私人用途,还可作为公用,用于死刑判决和必要的自杀。大约在公元前399年,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被判处死刑并允许他自尽,于是他选择喝下了一杯的毒芹汁。

  毒芹生长广泛,遍布欧洲,但毒芹致死并不容易,它形成的是一种逐步的全身麻痹。苏格拉底应该是和其他人一样,将它混在鸦片之中,制成致命的毒剂。毒芹内的生物碱在结构上类似烟碱(尼古丁),由于它们是强大的镇静剂,一些医生试图用毒芹做马钱子碱的解毒剂。

  罂粟与人类的关系历史悠久而复杂。早在公元前3400年左右,苏美尔人就称它为“快乐之草”,并将这种快乐传递给了亚述人,而亚述人似乎意识到用小刀挤压果实可以得到一种强效的麻醉浆液。随后,巴比伦人模仿亚述人,而埃及人又模仿巴比伦人。到公元前1300年,埃及人在底比斯培育出了一种特别的罂粟品种,它的产物称为“opium thebaicum”,大概是由罂粟果实的乳汁烘干制成,因为特别具有效力,它的贸易让法老图特摩斯四世和法老阿科赫纳托获益匪浅,也为黄金国王图坦卡蒙带来了巨大的财富。这样的贸易从底比斯开始,延伸到腓尼基人和米诺斯人航海的沿线。很快地,罂粟充斥了世界各地,而鸦片(“opium”)则变得众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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