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5月,扬州市档案局远赴昆明征集了吴征镒档案,从征回的音像中、文字中,我们读懂了一个老人的故乡情、爱国心。
1
口述档案捐故乡
是我市第一部院士档案
“我这个扬州人不值得一提,多年在外,对家乡关心很少,也没有为扬州做过什么好事情,希望国家、民族和人民的生活越来越好,越来越上进。别的城市要向外看,而扬州发展却要向内看,事物都是成长变化的,扬州的前途越来越大。”这是去年5月病榻上的吴老对扬州市政府院士档案征集组工作人员讲的话,虽然声音断断续续,但是对故乡的情怀却是赤诚火热,对故乡一往情深。
市档案局副局长柏桂林当时带队前往昆明征集吴征镒档案,他们去前,老人情绪一直比较低落,当得知家乡来人时,老人就像孩子,早就收拾好在病床上等待了,一讲到故乡,谈兴甚浓,还咳嗽了,惹得医生都紧张了。“老人对故乡魂牵梦萦,扬州包子是他最喜欢的点心,他讲话依然是满口乡音,最爱吃的菜是淮扬菜,虽然在西南生活多年,却从不吃辣。”
吴老说,“生命再给我两年就好了,就可以把我的任务完成了。”这就是编写《中华大典·植物篇》的任务,可惜天嫉英才,上帝只给了他一年时间。
此行,吴征镒向扬州档案馆捐赠了日记本、荣誉证书、论文、照片、音像和长达4小时时长的专访录像,共96件,几乎囊括了老人一生,成为我市最为珍贵的口述档案,也是我市征集完成的第一部院士档案。
2
恪守“五之堂”家训
孩提“看图识字”亲近植物
吴征镒6个兄弟中,出了3位院士。吴征镒一生恪守母亲“五之堂”的家训:“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并将这一治学格言传给后辈科学家。在他九十大寿时,朋友和学子将“为学无他,争千秋勿争一日”这句话赠予他,这是他一生淡泊名利,严谨治学的写照。
孩提时代,吴征镒的最大爱好是逗留在家中的后花园——芜园,并从父亲的书房里拿出清代植物学家吴其濬写的《植物名实图考》,同眼前的花草一一比照,开始“看图识字”亲近植物。在扬州中学读书时,就四处采集植物标本。中学毕业后,他考取清华大学生物系,师从吴韫珍教授。
1938年,吴征镒跟随西南联合大学考察团,开始了“烽火中的科考”,徒步从长沙走到昆明,历时68天,行程1500余公里。后任职于西南联大。这段时间里,他一方面参加抗日救亡运动,一方面根据能收集到的植物学书籍,写成植物卡片近3万张。至今这些珍贵的卡片还保存在昆明和北京等地。在清华和西南联大的10年,吴征镒打下了深厚的科研基础。
3
被誉为“植物电脑”
密林跌倒辨认出锡杖兰
吴征镒重视野外实践,世界五大洲中,他考察了四大洲。他的学生周俊撰文回忆随同考察文山西畴植物的经历:“有一次,在密林中,吴老跌了一跤,却不急于起身,而是坐在地上左顾右盼,见到一株白色寄生植物,立刻拿在手上仔细察看,认出是锡杖兰——这又是一项该植物在中国分布的新记录。”
深厚的科研基础和丰富的野外实践,让吴征镒对种类繁多的植物了如指掌。他只需对植物看一眼,便可指出植物区系和植被。当年,前苏联学者调查和采集云南的动植物区系时,称他为“植物电脑”。
也正是一生谨记慎行母亲的家训,让吴征镒在植物界取得了不凡的成就。
4
“原本山川,极命草木”
吴老研究植物始终遵循
“原本山川,极命草木”,这句话被众多植物学研究者奉若圭臬。前人解释为“陈说山川之原本,尽名草木之所出”,吴老认为研究植物应遵循这种精神,并且亲笔书写这八个字并刻石于昆明植物研究所内,他自己也身体力行。
在中国植物学家中,吴征镒是发现和命名植物最多的一位。历时45年编纂完成的鸿篇巨制《中国植物志》80卷126册,共有5000万字、5000余幅图,是三代植物学家集体工作的结晶,其中2/3的卷册是由吴征镒1987年担任主编后最终完成。
1964年,他在亚非科学讨论会上提出,在北纬20°—40°间的中国南部、西南部和印度支那地区是东亚植物区系的摇篮,甚至也是北美洲和欧洲等北温带植物区系的发源地。这个论断被广为引用。更在80岁高龄时候毅然开辟植物系统进化新领域,提出了被子植物的“八纲系统”的学术观点。
1950年,吴征镒负责橡胶宜林地的考察,结束了亚热带地区没有橡胶宜林地的历史,解决了国家当时急需战略物资的难题。32年后,“橡胶在北纬18°-24°大面积种植技术”获1982年度国家发明奖一等奖。如今,遍布海南、广西的橡胶林已成为这些地区的“金矿”。
通讯员 扬档轩 记者 姜涛
来源:http://www.yznews.com.cn/yzwb/html/2013-06/22/content_458243.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