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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檀栋(中)在普若岗日冰原向孙航(左)、朱彤介绍10号冰川的变化。冯丽妃/摄 一原:“上天入地”新突破 近日,记者跟随姚檀栋与中国科学院青藏高原研究所高级工程师王忠彦一行,沿着普若岗日冰原上的多个冰川徒步穿行10多公里。行程中可以看到,有些冰川融水形成涓涓细流在岩石间静静流淌,有些则形成汹涌澎湃的湍流、汇成瀑布沿着河谷峭壁飞流直下。 普若岗日冰原位于羌塘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核心区域,是除南极、北极之外第三大冰原。这里的冰川变化是了解全球气候变化的一面镜子。 今年8月,第二次青藏科考队在普若岗日冰原10号冰川末端两三公里处安营扎寨,开始科学考察。9月初,冰芯钻取科考小组攀上海拔6100米的冰川,通过雷达测厚在普若岗日冰原发现了目前青藏高原最厚的冰川——厚度接近400米。 姚檀栋(左)、朱彤(中)、孙航(右)三位院士9月30日把从10号冰川上钻取的冰芯放入营地冰柜。冯丽妃/摄 9月30日,孙航(左)向姚檀栋(中)、朱彤(右)介绍普若岗日冰原10号冰川附近的冰缘植物。冯丽妃/摄 两湖:“创纪录”的喜与忧 在天光云影的掩映下,从深蓝逐渐过渡到碧绿的湖水浪赶浪地拍打着湖岸。站在色林错湖边望去,自然界的纯粹风光直击人心。 20世纪70年代以来,由于气候变暖带来的降水增加和冰川融化,色林错一直在扩张。其湖面面积自1999年以来扩张近1/3,超过纳木错,成为西藏第一大湖。 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水利水电科学研究院正高级工程师王浩牵头的科考小组发现,这种“创纪录”的扩张带来的隐患亟须关注。“近10年,色林错平均每年增加4.6亿立方米水量和6平方公里的水面面积,水位平均每年上升20厘米。湖泊扩张迅速,已经对当地造成了显著影响。”王浩说,流域降水量增加是色林错扩张的主要原因,增温导致的冰川融水增加是色林错扩张的重要因素,湖泊扩张过程呈现出明显的阶段性特征。 考虑到未来湖水位继续上涨的概率较大,科考小组建立了色林错水位实时观测站,提出应加强流域水循环全过程监测,预估湖泊的水量平衡点和水位上涨幅度,防范因湖泊出水口断面冲刷造成的水文风险,科学分析适应气候变化影响的调控策略。 湖面海拔4725米的纳木错是世界上最高的咸水湖,钻取纳木错湖泊岩芯是这次科考活动的重点任务。这一任务早在今年7月中旬就率先完成,中国科学院青藏高原研究所联合德国、瑞士、英国和美国等多国科学家及钻探技术人员共同实施的纳木错国际大陆科学钻探计划,创造了我国湖泊钻探最深纪录——深度超过400米的湖底沉积物钻取,为探究百万年来气候环境变化历史提供了关键的实物支撑。 9月30日,姚檀栋在普若岗日冰原考察冰川。冯丽妃/摄 三江:追本溯源做“体检” 长江、雅鲁藏布江、怒江是惠及全球最多人口的大江大河源头,针对这些生命源区的考察,也在通过“拉网式”“滚地毯式”科考全面、深入展开。 长江源是亚洲最重要的“水塔”之一,其源头冰川的稳定性直接影响着下游生态以及水资源安全。冬克玛底冰川是长江源支流布曲的源头之一,最高海拔6074.8米。第二次青藏科考队队员通过搭载有探地雷达的大型无人机,结合地面三维激光扫描、遥感观测技术,为冬克玛底冰川做了一次全方位“体检”。 “我们把这部分工作定名为给长江源头冰川‘做CT’,旨在为青藏高原的气候变化、水资源管理、环境保护、区域发展提供本底数据。”中国科学院西北生态环境资源研究院唐古拉山冰冻圈与环境观测研究站站长何晓波说。 他表示,冬克玛底冰川的监测是两代青藏科考人的一场“接力赛”。1989年,我国科学家首次对冬克玛底冰川进行考察,35年后,第二次青藏科考队发现大小冬克玛底冰川退缩了400多米,整个冰川减薄了9米。 此外,科考队员在长江源沱沱河流域将定期采集和不定期加密采样相结合,研究干湿季节不同水体的稳定同位素和水化学时空特征;在雅鲁藏布江源区拉萨河流域廓琼岗日冰川,开展径流泥沙变化过程加密观测;在怒江源区布加岗日冰川、错那湖,进行各种水体的水样采集与分析……以此了解三江源头的径流变化,采取科学的保护措施。 引人注目的是,科考队员还在廓琼岗日冰川开展了人工增雪试验,并在试验区及下游观测云结构与增雪效果,评估人工增雪对冰川保护的成效。 攻坚:用科技守护绿色发展 青藏高原是地球第三极,科考队的每一项突破,都是在高寒、缺氧环境中不懈攻坚的结果。 科研攻坚旨在守护绿色发展。“我们要努力取得重大科研突破,为青藏高原经济社会发展和生态环境保护提供决策依据。”姚檀栋说。 在“一原两湖三江”科考活动中,科考队以国家公园建设为抓手,深入开展羌塘国家公园考察研究;建立山水林田湖草沙冰地球系统综合观测平台,分析地球系统多圈层链式响应过程机理;核算拉萨城市圈资源环境承载力,提出拉萨城市圈绿色发展模式。 例如,青藏高原国家公园群科考分队对藏北那曲国家公园涉及区域进行再次科考,发现当地的生态环境保护、城乡建设面貌、旅游产业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等发生了巨大变化,但“一刀切”过度保护问题未得到有效解决,一味强调“最严格”保护导致自然保护地可以开展的绿色产业受到绝对限制。 “我们建议西藏在‘十五五’发展规划谋划中,以高品质国家公园为主体的自然保护地体系建设进一步夯实生态安全基础,以高水平国家公园群绿色产业发展链培育开辟高质量发展新赛道,推动高品质保护与高质量发展良性互动。”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研究员樊杰说。 今年9月是青藏高原生态保护法实施一周年。第二次青藏科考实施7年来,科考队用一项项成果全过程科学支撑了青藏高原生态保护立法,阐明了气候变化影响下“亚洲水塔”失衡特征和影响,提出了水资源与水安全的科技发展战略。 10月的西藏,5000米到6000多米的高海拔地区气温已降至零摄氏度以下,许多科考队员依然坚守在科考一线,为守护“水塔”贡献力量。 普若岗日冰原科考营地东侧,白雪在消融的10号冰川上形成一个苹果形图案,姚檀栋看到有一朵白鸽一样的祥云挂在冰川上,他用手机相机抓拍到了那一刻。 国庆当天,他在微信朋友圈留下祝福:“平安中国,和祥华夏!” 普若岗日冰原10号冰川上的“苹果形”图案与空中云朵形成的“白鸽”。姚檀栋/摄 《中国科学报》 (2024-10-15 第1版 要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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